
王世襄,一位真正的“京城第一玩家”欧维策略,他的一生堪称传奇。许多人都知道王思聪这个“玩世不恭”的公子哥,但要说到真正的“顶级玩家”,恐怕10个王思聪加在一起都比不上他。他不仅会玩,而且背景和成就更是非凡,甚至连著名收藏家马未都在面对他时,都自愧不如。
王世襄出生于1914年,北京的一个显赫家庭。祖父曾是工部尚书,父亲王继曾是北洋政府的国务院秘书长,母亲金章则是一位著名的花鸟画家,而大舅金北楼更是与张大千齐名的画坛领袖。家中藏书十万册,连厨师都是顶级的名厨。可偏偏这位出生在金汤匙里的公子,对经典书籍毫无兴趣。三岁时,他被私塾先生教《论语》,却跑到院子里捅马蜂窝;母亲让他背诗,他却追着蛐蛐满院子跑;而家中的长辈们谈论风雅时,他则在一旁用西瓜皮雕出大帆船,惹得长辈们摇头叹息:“这孩子怕是要玩物丧志!”
展开剩余81%16岁时,王世襄迷上了斗蛐蛐。别人不过是为了娱乐,他却玩得如痴如醉,成为“京城蛐蛐王”。他夜晚提着灯笼去乱坟岗抓蛐蛐,挑战了无数高手,甚至让“百战不败”的蛐蛐圣手李桐华也败下阵来。玩腻了蛐蛐后,他又转向鸽子,训练鸽群灵敏性,甚至在屋顶上飞檐走壁。更荒诞的是,他的英语作文几乎每篇都写鸽子,老师气得拍桌子:“再写鸽子,一律零分!”
1933年,19岁的王世襄被父亲强行送进燕京大学的医学系,但他依旧不改“纨绔”作风。上课时,他的左手托着鹰,右口袋里放着蝈蝈;教授在讲《诗经》,蝈蝈的“协奏曲”却让课堂变得热闹非凡。即使如此,王世襄依然成为了“学术奇才”。他的毕业论文《中国画论研究》竟写了70万字,获得了硕士学位。
王世襄的玩性不仅仅局限于兴趣爱好,他甚至把爱好转化为文化遗产保护。他的研究范围从鸽子到蟋蟀,再到葫芦,他几乎将这些玩物的历史与文化记载下来,写成《明代鸽经清宫鸽谱》《蟋蟀谱集成》以及《读匏器》。别人玩物丧志,他却成了“非遗保护的先驱”。
然而,1940年代,王世襄的家道中落,母亲病逝,家族的豪华生活也逐渐消失,昔日的公子哥开始为生活奔波。为生活所迫,他甚至不得不将家族的狐裘拿到当铺换取米钱。然而,家境的衰败并没有让他放弃玩物和收藏,反而更加坚定了他的追求。他加入了梁思成领导的中国营造学社,还和林徽因夫妇一道深入考察古建筑。抗战胜利后,他积极参与追回国宝的行动,曾经化身为买家,潜入宴会中,用计灌醉古董商,巧妙地找到了被藏匿的珍贵文物。
尤其是1946年,他用10万美元追回了422件官窑瓷器。尽管有人劝他“顺手牵羊”,他依旧坚持公正,毫不留私,自己出钱雇车运回这些文化瑰宝。梁思成感慨:“王世襄追文物,是用命在玩!”
1952年,王世襄因“贪污嫌疑”被故宫开除,关押了14个月。特殊年代,他的家也被抄,红卫兵砸毁了他心爱的葫芦和鸽哨。面对这一切,他却不气馁,笑着说:“研究过、欣赏过就够了,占有算个屁!”他被下放到干校,别人写检讨,他却写起了打油诗:“池塘浮莲猪吃鲜,笑我当年缸种莲,要问如今啥滋味,蘑菇炖鱼赛神仙。”
直到70岁,王世襄才终于被平反。他开始全力投入到文物研究和创作,发表了《明式家具珍赏》,设计的榫卯结构成为行业标准。他还翻译了《髹饰录解说》,使濒临失传的漆器工艺重获新生。此外,他还凭借一捆葱做出了“焖葱”,征服了美食界,被誉为“学人中最懂烹饪的圣手”。
2009年,王世襄95岁时卧病在床。有人问他最舍不得哪件藏品,他却流泪答道:“夫人买菜用的小筐。”原来,在妻子临终前送给他一幅“游鱼戏水”的剪纸,他将其和菜筐一同视为“生死相随”的信物。他将一生收藏的79件明式家具、古籍字画捐赠给博物馆,自己只留下一只菜筐陪葬。
马未都含泪回忆道:“他用明式家具切菜揉面,五块钱买的黄花梨方桌,他舍不得运费,自己骑车背回家,得了个‘穷王’的绰号。”王世襄一生著书40余部,最为动人的是《锦灰堆》一书。在书中,没有高高在上的学术腔,而是充满了他对蛐蛐的热爱、对鸽子的痴迷、对文物的执着,以及那菜筐里深藏的烟火情深。他说:“活下去,就是整天琢磨怎么玩好,找快活的事儿做。”
今天的王思聪们,尽管拥有无数财富,但与王世襄的“万物皆可玩”的人生态度相比,少了几分深沉与通透。王世襄用他的95年证明:真正的风流,不是通过金钱炫富,而是将生活过得像诗一样,苦难也能酿成酒,活成一段传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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